上海人节约透着精明

anyue1014

上海人习惯把共的资源称为“皇家铺子”，毕竟皇姓较少，自家的柴米油盐水电煤气，自然不是“皇家铺子”。于是，上海姆妈教训小孩时，劈头一句就是“侬当侬哟功能的是皇家银子啊”。这是句反语，意思是“我们家是浪费不起的。”
小孩子不懂事，往往会忘记关电灯，偶尔还会酿成险情。我有一次因为偷偷把自己关在房里看恐怖小说，忘记关水龙头，导致浴室水谩金山。
说起来，谁不心疼自家银子呢。出去白相一次，面子里都得挺刮，家里买汰（柴）烧，盘活家用也要省尽；上海太太们是出了名的持家有方，先生们也有自己的小九九。那时，大概是上世纪80年代早期，还在用粮票，这种粮票全国罕有。
上海人吃早饭，一根油条只要半两粮票，上海人买一根就够了，而一副大饼是一两粮票。买一副大饼夹一根油条，是上海人经典的早饭搭配。这样不知不觉间已省掉半两粮票，很是实惠。
比起北方，上海人的食量不能算大，有时候出去撮一顿，对着满满一桌吃不完的菜倒也尴尬。因此，老“克勒”（讲究生活质量的人）们点菜相当理性，讲究的是“点到为止”，吃菜讲究的则是店家特色、菜量足而精。买东西也是，物美价廉是再好不过的。总之，上海的“吃客”，绝对不会让你酒足饭饱之余，还要为打包与否而为难的。
上海人称赞一个人“把细”，意即，这个人办事非常谨慎，显然有褒奖的意思。的确，上海人很少会做贵而不惠的事情，我还遇到有人搭伙“拼车”的。拼车，恐怕是兴起于上世纪90年代中期，后来，在听过几桩“拼车”遇险的社会新闻之后，我就胆缩了一点点，很少采用这种省钱的办法了。
约略提一下，“拼车”其实是件很有意思的事。我说的“趣意”，并不是会在车上发生艳遇，或结下任何奇缘。所有的塔车人，都建立一种临时的相互信任，向同一方向出发，司机其实也是乘客，因为在深夜里，司机往往只搭载顺路的乘客，坐满三四个人，一般就可以出发了。每个人出几元钱，就能被安全送到家门口。
关于老上海有轨电车，有这样一首儿歌：从前有个老伯伯，年纪八十八，早上头八点起来，乘八路电车，跑到八仙桥，买了八碗八宝饭，一共用去八块八角八。
印象里的无轨电车，大约是4分、7分、1角、1角2分的价钱，和现在的公交车一样，均按路程计，比如3站路4分、4站路7分，那么，老上海就是要算好站头再坐车的。有时候为了省下5分钱，常常乘够站之后，再下车换“11路”（指用双腿行走），走一整站路回家。不过，上海人是宁可多走一站路，也绝不逃票多乘一在站的。单是一本公交发展史，已可映射出上海式的分明与慧根。